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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0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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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0 章

“你說呢?”

他眸中的深意不言而喻。

程若綿別開臉, 三分故意跟他對著幹的心態,輕輕松松說,“不知道你在說什麽, 反正我晚上不去你那兒。”

看他還能把她怎麽樣。

引得陸政喉嚨震著笑出聲。

他輕搖頭, 笑痕未消,逗她,“有能耐哪兒都別去, 今晚就住在那張椅子上。”

程若綿不著痕跡地撅了撅嘴, “我樂意。”

陸政唇角上揚, 而後直接起了身。

程若綿如臨大敵,抱臂往後一靠,“你幹嘛?”手一指, “……回到你的座位坐下。”

她的警告徒勞無功。

他把她連人帶椅子輕輕松松整個端起來,挪到自己原本的座位旁,挨著放到一起。

這時候侍應生敲門進來了, 程若綿乖乖坐著, 假裝無事發生。

上了主菜, 他拉過她的餐盤幫她切牛排。

程若綿雙手擱在腿上, 一言不發地任他伺候。

屏息凝神地看他的樣子, 從他握著刀叉的手,浮著青筋的手背, 順著往上, 露出一圈潔白襯衫袖口的手腕,再到包裹在襯衫和西服裏的手臂。

略做了做心理建設, 她伸手戳了戳他上臂, 猶嫌不足,又捏了捏。

陸政偏過頭看她, 低聲,“……做什麽?”

她搖搖頭。

放下所有戒備,她只不過是想感受他,每一時每一刻。

只是這樣與他待著,便覺心裏像冒著粉紅色泡泡似的,心旌搖撼。

他放下刀叉,把盤子換回來,她伸手要拿回刀叉,半途手被他握住,同時下巴被擡起來,唇上落下輕吻。

蜻蜓點水的一個吻,陸政略後退了一點,低眸看她的表情。

她臉上浮現些許紅暈,訥訥地呆呆地,像是只這一下已經被親暈了。惹得他輕刮她鼻尖,笑說,“小孩兒。”

-

吃完上了車。

尚策覷了眼倒車鏡,問,“先生,回瑞和麽?”

陸政看向程若綿,“這位小朋友才有決定權,問她。”

程若綿略睜大了眼,似是沒想到他會這樣無賴。明明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,在餐廳裏她的話只是開玩笑的。

“懂了,”陸政故作仔細地研判她的反應,一本正經,“她想回瑞和。”

程若綿匪夷所思,提了口氣,幾分氣惱,“……你不要胡說八道了……”

陸政沒再糾纏這個話題,輕笑著順手升了擋板。

她意會他的意思,撐著他的肩挪到他腿上去坐。

“不是不來嗎?”

得了便宜還賣乖。

程若綿故意放肆開來,“我已經坐好了,你最好識相一點。”

不再懼怕,不再小心翼翼,撒開了性子與他相處。

陸政倚著靠背笑意深深。

今晚嘴角怎麽也壓不下來,每一分每一秒心裏都被充盈填滿。

他擡手用指背蹭了蹭她臉蛋兒。

蹭得又舒服又癢,程若綿抓住他的手阻止,作勢放到唇間嗷嗚咬一口。本是虛虛的架勢,陸政卻把手指更深地往裏頂,磨過牙齒擠到更深處。

程若綿失了反應,睜大眼睛瞧著他。

他眸色晦暗,面容紋絲不動,手指在她口腔裏輕輕刮蹭。他也在看她的反應。

被掌控的感覺讓她心底泛起戰栗,又著迷又不安,雙手握住他的手臂試圖推拒。

陸政收回了手,抽出紙巾一根一根擦拭手指。

程若綿盯著他,輕輕地說,“不允許。”

“不允許你這樣對我。”

陸政沒作聲,只是盯著她瞧。

她從他眼神裏讀懂了他的意思:並非依她或者不依她,只是暫且把這事兒摁下不表。

於是她心裏憋著口氣,隱隱約約總有一種要把他完全制服的意念。

這樣到了瑞和,她先去洗了澡,換上睡衣,窩在沙發裏打t開電腦處理工作。

點開導師留給她的幾條消息:

「綿綿,這個文件明天下午開會要用,最晚明天中午出個初版,咱們對一下」

她回覆:

「好的。」

導師明明已經下線,收到她這條消息又登上來回覆她:

「還沒休息?」

「不著急,以你的速度,明天上午再搞也來得及」

「程若綿:好哦,知道啦」

本以為對話到此就結束了,導師卻又問:

「你怎麽沒提交轉正申請?昨兒截止了,聽說賈夢已經提交了」

「程若綿:哈哈,我沒打算留在北城工作,就先沒申請了~」

「導師:這樣,好可惜」

聊到這兒,程若綿聽到浴室傳來輕微的聲響,大概是陸政洗完澡出來了。

沒多思考,她披著毯子端著電腦來到洗手間門口拐角處。陸政果然洗完了澡正對鏡剃須,渾身上下只有一條寬松的垂感長褲,赤著腳,褲腿垂落在腳面。

他從鏡子裏看到她了,沒動聲色,略彎著腰揚起下巴整理冒出的胡茬。

程若綿默默看了他一會兒。

裸著上半身,寬肩窄腰的線條一覽無餘,腰腹削薄勁瘦,肩上還殘留著星星點點的水珠,長腿被黑色長褲包裹著,存在感很強。

她收回視線,盤腿倚靠著墻坐下,把電腦支在腿上,開始工作。

三五分鐘,陸政剃幹凈胡茬,抽出面巾紙擦手指。

從鏡子裏能看到,小姑娘窩在墻角,低著腦袋專心致志敲鍵盤。

走哪兒跟哪兒,他洗澡洗漱她也要跟來,跟來也不纏著,只默默待在一旁。

簡直像個纏上他的小流浪貓。

這麽想也沒錯,是他從她公司附近的街心花園長椅裏撿回來的。

太招人疼,讓他心裏發癢。

程若綿察覺到他忙完了,這時候突然覺得怕了,連忙抱著電腦起身,先他一步跑走。

誰知道他會不會又把她連人帶電腦一齊端走哦。

她還有工作要忙呢。

跑回二樓客廳,窩在沙發角落裏。

不大會兒,陸政也從臥室出來了,上身套上了一件休閑居家款式的白襯衫。

她拿眼睛瞄他,他表情還是一如既往地淡著,沒看她,徑自去酒櫃開了瓶酒。看不出任何跡象。沒有任何要計較她剛剛跑過去尋他又一聲不吭先跑走的意思。

程若綿邊忙工作,邊偶爾從屏幕上擡眸覷他一眼,他捏著酒杯在對面沙發背後打電話。

他講電話時,總像是暫時從她身邊抽離開了,徒留下的面容顯得淡漠而漫不經心,手腕無意識地輕動,杯裏那薄薄的酒液隨之輕輕晃蕩。

講完電話,他回酒櫃旁添了點酒。

程若綿心下又是緊張又是期待:他會過來她旁邊嗎?

他沒有。

陸政回臥室從她包裏拿了本書,坐到她對面的沙發裏翻看,偶爾喝口酒。

小心翼翼瞄了好幾眼,他始終如一,程若綿終於徹底放下心來,把註意力轉回到電腦屏幕上。

一旦專註,效率隨之提高。

不過四十分鐘,程若綿便處理完了工作和項目面試所需的部分準備,最後做完檢查,點了保存合上電腦,剛要擡眼去看對面,就察覺眼前有陰影落下。

下一秒,她整個人已經被抱了起來。

陸政擡起她一條腿,一只手臂從她腿間穿過,卡著扣住她脊背,半扛著。

她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兒。

被放到床上,吻和體溫跟著一同壓下來。

程若綿喘不過氣,努力分出心神,在他耳邊低低地警告,“陸政,不許你控制我。”

頓了頓,陸政啞聲問一句,“不喜歡?”

他知道她指的是車裏的事,以及類似的、可能會發生的、更進一步的掌控。

“不喜歡。”

這樣的關系裏,若這方面也被他不留縫隙地掌控,那到時她離開他時,恐怕會死。

她會被他玩兒死。

陸政不置可否。

她要一個明確的答覆,“答應我。”

默了片刻,他忽地一笑,“只是答應就行了?”

“嗯?”

“不是喜歡控制我嗎?”

他兩手手腕一並,做出被銬住的架勢。

程若綿吃了一驚。

陸政滿不在乎地笑起來,“怎麽,有賊心沒賊膽?”

他拉過她的手,把她腕上的細發圈和自己腕上的沈香手串都取下來,跪坐在床單上,雙手背到身上,窸窸窣窣的響動。

“綁好了。”

程若綿還是沒從震驚中回過神,她……她沒想玩兒這麽大啊。

陸政已經壓下來吻住她。

沒有手臂的支撐,全靠著他的核心力量撐著上半身。

他漫不經心地吻她的耳垂,含混地低笑著,“大小姐,有沒有什麽指示。”

程若綿頭皮發麻,雖則看起來他是被動的一方,可她敏銳地感覺到事件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掌控。她胡亂地說,“快把你手上的束縛解開。”

“做什麽,”陸政不以為意,輕輕勾唇,“不還沒開始嗎。”

她語塞,“你,你別欺負人。”

“怎麽又是我欺負人了,”他嗓音極危險,“我已經悉聽尊便了,不是嗎。”

程若綿直搖頭。

陸政用鼻尖頂蹭了一下她的鼻尖,“乖,給個指示。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她心亂如麻。

“……那我只能自己看著辦了。”

意味昭然若揭。

程若綿手忙腳亂地關了床頭燈,下一秒,喉嚨裏驀地額了聲,腦子裏一片混沌。

陸政緩慢地吻她,在她耳邊問,“現在呢,能不能下命令給我。”

她說不出話,他只能給出具體的計量參數,比如說速度深度和力度,問她合不合心意。

程若綿欲哭無淚,嘟嘟囔囔要罵人了。

她這麽溫柔內斂的人,第一次覺得生平積累的臟話不夠用。

只能一遍一遍地說,壞人,過分。

她勾住他的脖子,回應他的吻,低低地叫他的名字。

這一瞬,陸政完全是無意識地,蠻力掙脫了腕上細發圈和沈香手串的雙重束縛,扣住了她的腰。

沈香珠子崩碎了一床一地。

-

立夏之後,北城連著下了兩天的雨。

北城一向雨水少,連綿的陰雨天更是少見。

距離提交實習生轉正申請已經過了一周,轉正答辯開始了。

賈夢拿著電腦離開工位時,特意看了程若綿一眼。

程若綿接觸到了她的眼神,沒往心裏去,繼續忙工作,過了不到兩分鐘,收到賈夢的微信消息:

「祝我好運吧」

「還是要跟你說聲謝謝,謝謝你退出競爭」

程若綿沒搭理,鎖屏放到一邊。

一個小時後,賈夢回來了。

滿臉的志得意滿。

看來是勝券在握了。

她又給程若綿發消息:

「總監對我的匯報很滿意」

「如果你需要的話,我轉正之後可以幫你內推」

程若綿心下覺得好笑,同事一場,也就這樣吧,她回覆她:

「恭喜」

哪知,第二天上班的時候,剛在工位坐下,就收到了導師發來的消息:

「你聽沒聽說賈夢的事?」

後面還附了張截圖。

程若綿心下一頓,點開那張截圖,那是一張來自別群的聊天記錄,ID都打了碼:

「聽說賈夢好像要被解除合同了」

「??」

「又得重新招實習生了嗎?啊啊啊啊我瘋了」

「為啥啊?犯了啥事兒?」

「她轉正答辯的時候,答辯PPT裏展示的工作成果,有一大部分都是她導師xx的,還有一部分是另一個實習生程若綿的」

「??」

「xx大冤種,笑死了」

「她怎麽敢的啊,盤算著總監不知道底下人的分工?」

「等一下,她的ppt不是還提前給xx看了麽,當時xx沒看出異常?」

「看出來了,但xx沒說」

「總監最討厭底下人搶功」

「所以xx沒說,讓她自己往槍口上撞」

「不說是對的,她既然有這個賊心,何不成全了她」

程若綿看完了聊天記錄,打字回:

「還有這種事」

導師馬上回:

「所以啊,好可惜你不想留在北城」

程若綿客套著又回了幾句。

「導師:你下周就離職了對麽?到時候一起吃個飯」

巧的是,賈夢的last day和她是同一天。

總監攢局,在公司附近一家小餐館搞了個小規模的團建。

團隊裏有幾個能活躍氣氛的,大家開了幾瓶酒,邊吃邊喝。

總監問程若綿接下來的打算。

“我暑假去南城實習,打算投遞那邊的秋招。”

“也是,南城發展好,不像北城這邊,很多事兒都早已定型了,沒有太大空間。”

有人接話說,“而且南城氣候好,不像北城,春夏都很短,空氣太幹燥,不養人。”

“我聽人說過,北城的氣候就像個冷t漠的渣男,一年沒幾天好臉色,還能吊著人胃口,讓人放不下離不開。”

“這麽一說,我也想走了。”

大家哈哈笑起來。

程若綿卻不期然想起了這幾日通勤路上看過的花,五月下旬,月季開得正盛。

公園裏、路邊隔離帶,處處是粉嫩的張揚的肆意的月季花。

北城天氣很好的。

她喝了兩杯紅酒,此刻稍微有點上頭地這麽想。特別是下雨的時候,整座城都變得溫柔了。

雖然雨不可能一直下,但下過一場之後,在路邊淺淺的積水中看到過夜晚城市霓虹倒影的人,都會覺得已經足夠了。

北城不可能一直為一個人下墜,也不可能會為一個人霓虹永不熄。

她又喝了兩杯,到要散場的時候,整個人都有點飄飄然。

她的導師自覺要照顧她,捧著她的臉問,“綿綿,要不要我送你回去?你告訴我目的地。”

程若綿掀了掀迷離的眼縫,細弱地說,“……有人來接我。”

“誰?你同學嗎?”

沒得到回答,正巧程若綿面前桌上的手機響了,進了一通電話,來顯是:

「陸政」。

名字像個男的,會是來接她的人嗎?

導師接起來,“餵?這是程若綿的手機。”

那邊傳來一個低沈磁性的男嗓,“她怎麽了?”

一聽即知是成熟穩重的,慣常發號施令的男人。

“她喝多了,你是?”

“我是她男朋友,正在來接她的路上。”

“好的好的,我們在公司旁邊的餐飲一條街上,就在路口,我等下把她扶到路邊。”

掛了電話,一行人一齊走出餐館。

外面還下著小雨,迷迷蒙蒙地,遠處的霓虹也變成了朦朧的光圈。

程若綿不是特別醉,只是走路有些不穩,導師一手撐傘,一手攬著她的肩,來到路邊。

剛剛站定,總監還妥帖地關懷了兩句,“綿綿不要緊吧?需不需要坐我的車?現在車不好打。”

“不用了,她男朋友打過電話,說來接。”

正說著,一輛邁巴赫勻速駛過來。

幾個人怕被輪胎帶起的水濺到,都稍稍往邊兒上避了避,邁巴赫卻在他們面前停下了。

後座車門打開,一個穿著暗紋西裝的高大男人繞過車尾,冒著雨徑直走過來。

步伐沈穩優雅,有種不動聲色的荷爾蒙氣息。

程若綿的導師楞了楞。

這時候駕駛座下來的司機舉著傘趕過來,往男人頭上撐住。

男人已經在跟前兒了,導師反應過來,忙幫著把程若綿推給他,道,“她沒有喝很多,應該睡一會兒就好了。”

陸政脫下西裝外套披到程若綿背上,把她摟過來,對導師說了聲多謝。

程若綿睜不開眼,但接觸到熟悉的體溫,她抱住他的腰往他懷裏蹭。

陸政把她抱起來。

幾個同事一致瞪著眼睛瞧著,那男人把程若綿放到車裏,旁邊還有司機全程撐著傘護著。

等到車子重新啟動匯入車流,才一個個脫口而出,我靠。

車上。

“寶貝。”

“嗯,陸政。”

她沒睜眼,答道。

看來真是不太醉,還能正常對話。

陸政笑一息,“這麽困?”

“嗯,”她趴在他胸口,伸出兩指,“讓我睡二十分鐘,好嗎。”

雨夜,又是下班高峰,條條路都堵得一塌糊塗。

程若綿果真如願睡了二十分鐘。

她醒來時,車子堵在距離瑞和公府兩個路口的地方。

她趴著車窗往外看。

外面一連串紅色車尾燈,一切都泡在雨幕中,迷離而不真切。

陸政在打電話。

聽語氣和措辭,電話那頭應該是他的秘書。

聊的是明年夏天的某個項目,大型集團向來如此,計劃做得長遠,明年的項目,這時候也該敲定落地框架了。

程若綿偶爾聽一嘴,不大會兒,他掛了電話,捏住她後頸把她從窗邊拉開,像拎個小貓,笑說,“小孩兒,下雨有什麽好看的。”

“下雨很漂亮。”

她挺認真地說一句。

陸政把她摟到懷裏,順著她的視線往外看。

外頭霓虹光圈暈染,夜與雨,再也分不清彼此。

她問他,“是不是很漂亮?北城這樣的地方,一下雨好像也變得多情來了。”

陸政不置可否,溫和地,“你說是就是。”

程若綿又問,“你真覺得我是小孩子嗎?”

她剛從酒精中脫離,是而,整個人有種孩童似的單純和懵懂,問出這句話時,那清麗的臉蛋兒上一雙眼清澈而無波。

陸政微凝眸看她,“在我這兒你可以是。”

“是嗎?”

“在我這兒,你永遠可以是小孩子。”

他重覆了一遍,加了永遠二字。

程若綿定定地看他,慢慢地笑起來,像初次聽到“我愛你”的三兩歲孩童,眼裏緩慢地迸發光彩。

她主動湊上來吻他。

他的索取永遠比她預料的更加猛烈。

在換氣的間隙,她低聲說,“我看到了你留在我書裏的紙條。”

那是從西餐廳回瑞和的那一晚,她在二樓客廳沙發上忙工作,他在對面看她的書時,順手拿過她的便簽紙,用黑色中性筆速塗了一張她的剪影。

許是很久沒用過筆,筆觸有些澀,寥寥幾筆,勾勒了她在工作的模樣。

畫的很粗糙,和他這個人一樣,筆鋒冷硬,但畫的很像。

“我不知道你會畫畫。”

那只是小時候的基本功。

陸政自小冷漠,這種偏藝術類的東西在他看來統統就是矯情,是而也只是草草學了基本功,後來一味地投身工作中,周圍的一切,包括他自己都是沒有心腸的冷漠頑石,他早把這些抒情的東西忘在了一邊。

若不是那會兒她讓他移不開眼,他這輩子都不會想起來自己學過畫畫。

在這吻中,程若綿感覺自己在下墜,愈是下墜愈是將他抱得緊。

回到瑞和臥室。

外面的雨勢漸漸更大了些,伴隨著雷鳴電閃。

他們彼此鼻尖廝磨。

陸政拉著她的手搭到自己肩臂上。

他手撐著,發力的緣故,上臂和肩後的肌肉一下一下鼓動著。

她小聲喚他的名字,甚至覺得痛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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